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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一多與中國現代知識分子的歷史命運
在二十年代以詩集《紅燭》飲譽一時的狂放詩人聞一多,在四十年代卻以倒在血泊中的"民主斗士"震驚全國。縱觀聞氏不長的人生道路和思想發展,卻充滿了令人心驚的戲劇性變化和內在的"緊張":由感情奔放如烈火騰燒的詩人突變為埋首故紙堆的冷靜學者,又由躲在書齋不問世事的學者一躍而為怒爭民主自由的勇士,由對共產黨的長期敵視急轉為該黨的忠實信徒……聞一多的這些變化,無疑為我們提供了透視一代知識分子在云詐波譎的中國近代社會中,如何苦苦探尋救國之路、 追求自我救贖這一悲壯歷程的最佳焦點。
一
一九一二年,年僅十三的聞一多從湖北鄉間一戶富裕人家來到北京美國人創辦的清華學校,開始接觸到西方文化。一九二二年又赴美留學專攻美術,從科學知識、文藝觀念直到價值體系,無不深受其影響。
從考入清華到一九二五年留美歸來這十余年間,聞一多基本是沉浸在藝術與文學之間,對政治只是偶有所涉。在清華,他發起成立了好幾個文學藝術社團,以呼應蔡元培先生的"美育代替宗教說"。他在《美司斯(Muses )宣言》中聲稱:"生命的量至多不過百年,他的質卻可以無限度地往高深醇美底境域發展。生命底藝化便是生命達到高深醇美底鵠的底唯一方法。"當時正在崛起的白話文運動,使他開始嘗試新詩創作,并與梁實秋等人創辦了小有影響的"清華文學社",為新文學運動推波助瀾。在美國,雖曾與一些清華同學創辦了具有"國家主義"色彩的"大江會"以慰故國之思,卻并無具體活動便旋告解散。他依然沉潛在美術與文學之中,
且于一九二三年秋在國內出版了詩集《紅燭》,奠定了他在詩壇的地位。
一九二五年六月,豪情滿懷的聞一多回到動蕩不安的祖國,幾經波折之后, 終于能與徐志摩等利用《晨報》副刊每周出《詩鐫》一次,繼續進行新詩探索。由于 他們講求修辭,用律嚴格,后來被稱為"格律派",為新詩早期發展的三大流派之一(另兩派為自由派與象征派)。這期間,他發表了著名的《死水》一詩,努力想把音樂美、繪畫美、建筑美統統溶于詩中。徐志摩曾坦承自己的詩歌受到聞一多的影響:"我想這五、六年來我們幾個寫詩的朋友多少都受到《死水》的作者的影響。我的筆本來是最不受羈勒的一匹野馬,看到一多的謹嚴的作品我方才憬悟到我自己
的野性。"【1】
正當他們沉醉在象牙塔之中的時候,奉系軍閥于一九二六年四月攻入北京,槍殺著名報人邵漂萍,大肆迫害文化人。在這種人人自危的的情勢中,聞一多只得舉家返鄉。然而家鄉也不平靜,北伐已經開始,湖北不久就成為兩軍鏖戰之所。為了生計,聞一多又來到上海,在作為國家主義立足之點的政治大學謀一教職。但北伐軍旋即攻入上海,封閉了政治大學,緊接著就發生了舉世震驚的"四.一二"事變。
在回國近兩年的時間里,時局沒有平靜過一天,耳聞目睹的都是陰謀、戰爭、流血、屠殺、死亡……面對民族的巨大災難,聞一多再也難抑悲憤,象一座突然噴發的火山,用詩歌來表達自己的憤懣。在短短的時間內,他發表了《貢獻》《罪過》 《收回》《你指著太陽起誓》《心跳》《一句話》等不甚講求修辭,但卻充滿火一般愛國激情和痛撻社會現實的詩歌。但火山噴發之后,卻又是長久的沉寂。面對極其復雜的現實,徒有滿腔熱血的詩人又備感無奈,在各種政治力量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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