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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再斟酌一下嘎!五龍:馬不停地狂歡去
馬丁與女友瑪麗，都來自法國，掐指一算，倆人已在云南呆了好幾年的時間，曾自助騎摩托走過云南北部一些連地圖上都標不出來的山路，算云南通，但從沒去過師宗，更沒去過五龍。甫一聽說五龍節日壯族“三月三”，表情有些興奮，夾雜著部分茫然，我于是花了些時間給他們介紹了一下五龍壯族“三月三”。 五龍在師宗是一個特殊的地理區域，特殊在它從滇東高原突然陷落出一個海拔較低的喀斯特盆地，周邊石山高聳，谷中水流縱橫，香蕉成林，景色秀麗，這點讓我想起小學時那篇《一幅壯錦》里描繪的場景，腦子里也浮現出壯族主要聚居地廣西的山水。 在我娓娓展開的介紹下，馬丁與瑪麗，這兩名已經徹底迷上了云南的法國“二馬”，就“馬”不停蹄地奔向師宗。 “三月三”頭一晚，在五龍的一頓晚餐令馬丁相當滿意，他甚至還多要了幾杯本地的泡酒。不過，這些不算真正的壯族伙食，在五龍，真正的“三月三”美食，肯定要數當地的“花飯”。吃花飯，碰彩蛋，跳竹竿舞，聽對歌，訪壯家，這些都是兩位從未經歷過的旅程內容，聊起來眼神都有些放光。我提議他們可以重點考慮參加五龍最火爆的潑水，結果看到的是驚恐加羞澀的表情。也難怪啊，在淳樸的五龍，來訪的外國人不多，還在吃飯時他們就遭遇了圍觀，可想而知，一旦第二天潑水，他們會受到怎樣的關照…… 次日一大早，大家被樓下竹竿舞整齊的“開合”聲叫醒，五龍小鎮最熱鬧的時刻開場了。至少五十名本地壯家大嫂早已“二字排開”，分別握著竹竿的一頭，打起了歡快的節奏，壯家姑娘們也早早地候著，邀請游客加入到竹竿舞的行列中去。不會跳無所謂，關鍵是要敢于體驗。瑪麗很快就被一群壯族小姑娘拉入這場游戲之中，小姑娘當她的老師，但依次跳過那么多竹竿可不輕松，她表情嚴肅，一步步跳得揪心，喘著粗氣，被竹竿夾了好幾次。我以為跳完一次應該逃了，結果是她幾個箭步回到起點，要求再來一次。 過完這關，跟著人群，一行人來到河邊，聽到了對歌場傳來的悠揚壯歌聲。對歌場就在河邊的大樹下，歌者來自五龍鄉村，清一色的民間歌聲，真正的原生態唱法。這是每年五龍“三月三”的重頭節目，參加比賽的男女歌手云集于此，要用歌聲分出個高低，實際上這是傳統壯鄉最有情趣的聯誼方式。壯歌的風格通常是抑揚頓挫，節奏舒緩，從中可聽出壯家人性格里的安逸沉靜。“你的歌詞是什么意思，能翻譯一下嗎”？馬丁和瑪麗都能聽懂漢語，卻對歌聲里的壯語一頭霧水，便坐下來，請當地老人解釋，老人清清嗓子，先來了一段，接著很含蓄地笑著說：“我們壯家的山歌，表達男女情誼的居多，我喜歡你，就唱給你聽，調子是現成的，但歌詞也可以根據現場的情況臨時發揮”，他接著說“比如我剛剛唱的，就是歡迎你們來到五龍的意思”。在壯鄉，對歌的地點也稱歌圩，據說有的歌圩人數高達上萬人，小的歌圩也不低于幾百號人參與。我去年也曾在五龍欣賞對歌，當時身邊清一色的全是壯家人，從早晨到下午，歌聲從未間斷。 這邊正唱著，那邊河里突然聽得一陣人聲鼎沸，原來已經有人迫不及待地開始在河中的竹筏上打起了水戰。師宗有句俗話叫做“三月三，蓋被單”，這個季節，五龍的水溫可還是拔涼拔涼的，今年不巧的是，一場寒流不期而至，氣溫狂降十幾度，很多人竟然穿著羽絨服打起了水戰，果然男女都是條漢子。馬丁低頭看看自己的厚大衣，嘿嘿地笑著。壯鄉狂歡節不愧是多點開花，處處有料。花開很多朵，各表一枝，大家剛聽了對歌，那邊的祭祀已經開始，便趕了過去。三月三這天，按傳統，村頭大樹下，會有隆重的祭祀活動，殺雞，祭山神、水神、樹神，祈求五谷豐登。原本這個傳統在很多民族均常見，但歲月變遷，如今這樣的傳統也不多見了，若非重大節日，很不易領略到，馬丁的相機一刻都沒停過。 村前午后，處處能看到有壯家人在用花飯招待來客，壯族人的花飯究竟是怎么做的？馬丁與瑪麗對此異常有興趣。答案得進入壯家去找。主人邀請進屋，說了聲，稍等片刻，便匆匆離去，留下兩位老外對著一籮筐的花飯琢磨半晌，一會兒，老人回來了，手上多了幾種俗稱“花飯藥”的植物，馬丁與瑪麗一個學農業出身，一個正在學中醫，便問得格外仔細。原來五龍壯族花飯之所以呈現紅黃藍黑紫等等五顏六色，全部來自植物顏料制作，這意味著這種彩色食物完全生態，大米飯本身是白的，但壯家人這想象力，不得不佩服。 從壯家出來，外面的潑水狂歡真的開始了，年輕人手上各種水槍、水桶、盆，簡直武裝到牙齒了，不缺水的五龍，此刻更成了水的世界，小鎮中央的小廣場上，興奮的人們追逐著送出鋪天蓋地的“祝福”。“三月三，蓋被單”的天啊，誰也管不了那么多。馬丁與瑪麗終于還是忍住了，悄然躲在一邊遠距離分享五龍的氣場。反而是手持相機的我被迫進入角色，兩名抬水的年輕人徑直走向我，我當場大呼住手！年輕人笑道，放心，不會潑你……上面的，我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舒展，下身就被整桶水澆了個嚴嚴實實。他們說的沒錯，即便玩得再狂野，老人，小孩一般不會有事，拿相機的我也只被潑了個下身，相機沒事，雖然打了幾個冷顫，但倍感欣慰。 入夜，五龍小鎮燈火璀璨，人群涌向狂歡廣場，那里正在舉行篝火晚會，上千人圍著熊熊篝火，手拉手跳起了舞蹈，深夜不息。夜空中，一盞盞孔明燈次第點燃，飛成漫天繁星…… 五龍行意猶未盡。次日，一直陪同我們的師宗朋友田昌維建議，五龍高聳的南丹山后，還有一處山水田園壯鄉——魯克，純正壯族村落，鮮有人知，何不趁此機會再去一游？一行人立馬響應，驅車前往魯克。通往魯克的山道曲折百回，半小時后，一處袖珍盆地出現在眼前，盆地中河道蜿蜒，村落星羅棋布，雞犬相聞，周遭群峰競秀，云霧彌漫，一切靜謐安然，真是難得的所在，佩服壯家人真會選地方。要是菜花開的春季或是稻田金黃的秋季來到，魯克的觀賞指數少說還得提升幾倍。當地村委會的負責帶我們直奔南丹山麓。去看“突然從石頭縫中蹦出來的河水”，眾人覺得驚奇，一路尾隨，又走了幾十分鐘的山路，轉到了一叢大樹下，當一泓巨大的清泉夾帶著陣陣清涼鋪面而來，才頓時明白他為什么要強烈推薦此地：南丹山巨大的山體全是喀斯特石灰石構成，冬春季，難免稍顯蕭瑟，而這突然出現的一池碧水，無異于上天落在南丹山麓的一面鏡子，也正因為它的存在，才有了山下魯克壯族山鄉的無比秀色。 四野靜寂，馬丁隨手摘了片樹葉，舀水連喝數口，大呼過癮。而瑪麗，則微笑著靜靜地站在水邊，看著。在經歷昨日的狂歡之后，此時，我只能想到一個詞：五龍，動靜皆宜。 更多了解： 如何前往五龍？基本行程為昆明——石林——陸良——師宗縣城——五龍鄉，全程約240公里，其中昆明至師宗縣城段為高等級公路，師宗縣城至五龍鄉路段有部分為省道，彎多坡陡，須謹慎駕駛，但五龍美景完全可彌補路途勞頓。 合時去五龍旅行最合適？每年4月中旬（農歷三月三），五龍狂歡季，無疑是最佳時節，此時能完整領略到五龍壯鄉傳統民俗，并可加入潑水狂歡、篝火狂歡等高頻心跳體驗。在五龍周邊，有著名的賞花勝地英武山風景區（約在每年2月至3月開放），以及中國最高的溶洞和生命主題景區——鳳凰谷，可打包暢游。 到五龍怎么吃住？五龍是云南省重點開發的旅游小鎮，壯鄉農家樂住宿條件在云南鄉間可謂高檔，壯家風格的木樓，里面標間、單間應有盡有，在農家樂里還可以全年度隨時品嘗到壯家風味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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