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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們醉的一塌糊涂散文
我的一個兄弟叫愛軍,也許與他的名字的關系,1990年10月,他離開了家鄉到萬里之外的蘭州參了軍,由于我自身的原因,在他離開故鄉的那天,我沒有機會去送他。
四年后,當他風塵仆仆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才知道他是退伍回來了。
在部隊,他曾經三次參加搶險救災,榮獲個人二等功一次、三等功一次。按照他的條件,當時轉士官是不成問題的,可是他把這個珍惜的名額讓給了一個河南籍的戰友,他說那個戰友是個孤兒,他比他更需要這個名額。在部隊,像這樣的事兒,不知道他還干過多少。
他說月是故鄉明,他想回到家鄉發展,走自己的路。
他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調換駕駛執照。他在部隊是開車的,業務相當熟練。但現在到了地方,一切又都得重新開始,何況他家的情況,也不允許他挑挑揀揀。在他看來,當務之急就是找到一份稱心的工作,承擔起家庭的重任。其實調換駕駛執照的事太簡單,他的舅舅就是市委大院的一名高官,找到他可以說是舉手之勞,一個電話、一張字條就可以輕松搞定,但他婉言拒絕了我們勸諫。
第一次車考他沒有過時,我們又來勸他。他還是搖了搖頭:這次從部隊回來,除了受了四年的教育,其它什么都沒有,一切他想靠自己……
我們被他的情緒感染了,也打消了勸諫的想法。第二次他以自己的實力,一個漂亮的倒車調頭征服了車考官。
以他舅舅的關系,在哪個黨政機關里打個招呼,找一下一把手,為他找個開小車的差事不是問題,但他卻選擇了開私車。我們又一次找到他,勸他放棄現在的工作,開私車很辛苦,整天沒日沒夜的開。
他說盡管人辛苦一點,但是他覺得干的很開心……聽了他的話,我們無言以對。
那一夜,我們兄弟幾個開懷暢飲。結果他早早地就醉了。我們發現他流淚了,其實我們幾個都很了解他的處境。
他很難,就在他上中學的時候,他的母親就撇下了他和年幼的弟弟、妹妹走了,他父親的單位也離家很遠。后來父親又成了家,他就與弟弟妹妹相依為命。
就在他參軍第二年,他的弟弟也成了家,妹妹剛滿十七歲就早早的出了嫁。他的心里很苦,在他的心靈深處總感覺對不起弟弟妹妹,對不起自己死去的母親。他感覺沒有盡到一個做哥哥的責任,特別是對妹妹的愧疚,本應該是上學的年齡,可是卻早早的為人妻、為人母。
如今他退伍回來了,弟弟卻為了生活外出打工。與弟媳婦同在一個屋檐下生活,那種尷尬的局面是可想而知的了。原來外表剛強的漢子,也有軟弱的一面。
那天晚上,不知道為了什么?我們兄弟幾個醉的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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