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候抒情散文

　　我在家鄉小鎮工作的那幾年，總在市場上看見一個賣菜的婦女。她靜靜地守候在一個菜攤，誠意地望著每一個路過的人。很顯然，婦人是一個很用心經營的攤主。她的菜不是從別人那兒過客來的，因為擺著的菜類型很多而數量不同，菜還帶著根頭，洗得干干凈凈。她的辛勞是無法掩飾的，或許很早就要起來澆水、淋菜，然后到市場上擺攤，買完后又會高興地回家繼續喂豬、干農活，周而復始，忙碌著、生活著！

　　但她內心一定是有值得驕傲的花朵和守候的夢想，不然，快樂不會常常出現在她辛勞的臉上。假如有著適合的歷史條件，她應該不會是一個賣菜婦，她也許有著詩一樣的生活。我很想前去幫她買一些菜，以表達我的敬意�？墒�，我止步了，因為每次我經過她的菜攤前，我覺得她的眼神都有點驚喜，她應該認識我吧，因為我教過的學生有很多，她可以從自己孩子的畢業照中辨認出老師來，為避免無謂的猜疑和尷尬，我還是顧左右而去，然后在心里默默祝福著。

　　離開家鄉，我先后到鄰近的鎮上工作，很少到家鄉的鎮上賣菜，所以，女婦人怎么樣我不在太在意，她也許不在那兒賣菜了吧，航行在自己生活之河里，她應該采擷到屬于自己的美麗花朵了吧！我祝福她！

　　幾年后的一個假期，我到家鄉的鎮上市場給父母賣菜。在那個熟悉的攤位，我又看見了那個賣菜的婦人。一樣的笑容，可是，明顯蒼老了許多，皺紋像一條條的鞭子抽得我的眼光生疼。生活，你是怎么啦？幾年過去了，婦人變化的只是容顏，連攤位也沒有挪動一下，這就是你留給我們的禮物嗎？我只覺得時光一把拉住我，然后往后拖、往后拖……

　　婦人的臉上明顯有了年輪，可是她依舊微笑著地看著每一個走過菜攤前的人。因為某種歷史的原因，部分人必須生活在一種特定的程式中，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編織著他們簡單而美好的夢想�；蛟S婦人的孩子們已經長大了，在珠三角有了自己的一席之位。可是，在古老殘破的小鎮上，她仍然守候著自己的攤位，在熙熙人流中淡然叫賣著，那一份從容著實叫人佩服！也讓人感到凄酸！生活，你為什么總是以這樣的默默不變來毀滅許許多多應該美麗的東西！

　　可是，我想說，生活不一定要這樣過，生活可以有更多的內涵。如果婦人是我的親人，我無法忍受她在時光之河中年復一年無奈地接受流水與塵土的侵蝕！婦人的孩子們，如果你們已經長大，請在陽光明媚的早晨，告訴母親，你們事業有成，無須父母擔心。然后，請母親坐下來，喝一杯奶茶，嘗一塊麥片，感受一下真實生活的快樂。這也許就是你們母親內心深處真正的守候，我多事地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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