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的志向

　　旭日初升，陽光灑在我身上，她就站在我身后，溫柔地注視著我。

　　臨近期中考試，每天的作業量不斷增加。一放學，我便頭也不回地上了樓。“怎么一放學就上樓？”因為嗓子有點疼，我沒有回話。接著我就聽見她一步步上臺階的聲音。她來到了我身邊，我向她訴說：“我感冒了。”迎來的卻是她嚴厲的話語：“馬上考試了，叫你多喝點水，你不喝。”這說完，又說那不好，總之，我在她眼里哪都不好。

　　不知道怎么了，我有些生氣。朝她嚷嚷道：“你就不能像別人媽媽那樣，溫柔一點嗎？”她被這話嚇了一跳，之后我們就沒說話了。

　　直到睡覺之前，她都沒有和我講過話。門一關，蓋上被子，卻不知是因為感冒，還是覺得自己做的不對，我一直睡不著。迷迷糊糊間，房門打開了一條細縫，昏黃的燈光灑了進來。我看見門口那個身影，一步步小心翼翼地來到我枕邊。我趕緊裝睡，她用極慢的動作輕撫著我的額頭，然后她站了一會兒，溫柔地將被子的一角整理好。迷糊中我好像聽到了她的一聲嘆息。即使她不想發出聲音，但地板還是會吱吱響。她走得那么輕，就像是地板隨時要崩塌一樣，她終于輕輕地關上了門。

　　第二天清晨，仍舊無言。她喝著眼前的粥，似乎想說什么，嘴唇蠕動了幾下，終究沒有說出什么來。

　　還是和往常一樣，我坐在她的電瓶車后座。雖然有陽光，但風打在身上，還是感到有些冷。到了校門口，背上書包就徑直走了。余光中沒有她離去的身影，我回頭看見她坐在陽光里，一雙眼注視著我，充滿了關切，那么溫柔。她看我回頭竟有些不知所措，抓著衣角，朝我笑了一下。我的心一顫，她笑得很溫柔，這樣她眼尾的皺紋就更加顯眼。突然又看到她鬢邊的幾縷白發。迎向她溫柔的目光，我笑著揮了下手。

　　風還在往衣服里鉆，但我卻不再感到寒冷，旭日當空，陽光灑在我身上，她注視著我，就是這么溫柔。她一直這么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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